在一年最多彩的季节,又一次走进了茫茫草原,走进了梦的海洋。那绿绒似的草地,洒落着朵朵白莲般的毡房,良多不知名的小花在无边的绿浪中徜徉。雨过晴和,一弯彩虹宛若高耸的凯旋门,让超脱的马群奔向远方。
扑进草原母亲的怀抱,任肆意的泪水流淌。循着马头琴的声音,去寻找遗失踪在这里的胡想。这里有太多的忖量,早已深深地融进了花卉的芬芳。这里有太多的回忆,早已久久地浸湿了皎月的脸庞。掬一碗奶茶品啜,醉了年夜雁,醉了牛羊。扯一把白云作枕,梦中就有了天空湛蓝,马嘶宏亮。
那年,第一次来到草原,六合仿佛没了标的目的。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地,一眼望不到边的牧场。马背上的骑手,风驰般地擦过,留下一路飒爽。毡包前的姑娘,一曲蒙古长调,如天籁之音回荡。老阿爸的马头琴流淌着岁月,老阿妈的奶茶洒满了阳光。久久地不愿离去,草原风注满了小小的心房。
那年,在草原飞雪的日子穿上了戎服。白毛风勒索着草原万物,把六合扭转的苍苍莽茫。早晨的阳光驱走了风神,雪仙却赖在避风的门旁。一阵嘻闹声响起,一群绿色的精灵跳出了棂窗。练习、劳动、进修,细嫩的皮肤变得粗拙无华,手和脚长满了冻疮。笑了,哭了,哭了,笑了,青春之火熔化了严冬,草原母亲又披上了绿装。百灵鸟叫了,干枝梅开了,绿色精灵眷恋着草原,心花怒放。
那年,听着草籽发芽的声音,整好了分开草原的行装。银丝飞扬,老阿妈把送行的酒,注满远行人的心房。仰天长啸,送行的骑兵擦过山梁,套马杆挽不住飞跃的马缰。风呜咽着滾过毡包,倾听着马头琴的苍凉。雨哀怨地洒向草地,诉说着嘎达梅林的悲壮。父亲的草原啊,那是理想升腾的处所,母亲的河流啊,那是爱恋永恒的甘汤。生命在绿色的海洋里萌生,胡想在马蹄声中成长。远去了,广宽的草原,远去了,梦一般的天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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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,在这个多彩的季节,带着两鬓霜雪,又一次走进了茫茫草原,走进了梦的海洋。扑进草原母亲的怀抱,任肆意的泪水流淌。循着马头琴的声音,去寻找遗失踪在这里的胡想。